吹面不寒

乌合之众

指导意见:罗伯特·墨顿,勒庞《乌合之众》的得与失
1.诚如在佛洛伊德论述勒庞的时候的矛盾心态:勒庞在这个领域里只是问题的发现者,而并非问题的解决者。
2.这样一种思想是在当时人类理性与非理性地纠缠日益深化的背景下产生的,即使他本人从未存在过,勒庞的思想也注定会出现,并且不可避免地要带上这个世纪末的形象烙印。
3.在关于历史的态度上,勒庞显示出一定地矛盾心理。一方面,勒庞相信只能把实学著作当作纯粹想象的产物的虚无判断,另一方面又不断援引当世或之前的史实来印证观点。不过,勒庞有一套自我妥协的论断:真实生平无关紧要。我们所要知道的是他们在大众中的形象。又如其本人在序言中言道:有时候不真实的东西比真实的东西包含更多的真理。
4.永远不要把社会学者的话当作先知,尽管历史潮流可能印证他们的某些观点。更何况勒庞本人说过很多值得一说的话,也说过很多不值得一说的话。
5.厘清其间意识形态与信念的混乱。有时候勒庞会信笔写到关于女性或者种族的成见,不过可别当作他的坏心肠,只不过这个行文有点愤世嫉俗的家伙偶尔把自己的有失公允观点带进来了。所以这本书也就没有多少保持学术超然品格的意义了,也许这就是一本经典的普及读本而已。

群体的特征:个人意识在群体中逐渐泯灭,群体显现一种无意识状态;群体中存在传染现象而且容易受到暗示。无意识的群体带着轻信与传染地特点便很容易在历史长河中展示它的狂躁不安以及破坏力,但偶尔也会干出不少好事来–勒庞庆幸地说人类的文明多少得亏得不懂理性思考的群体。

由于群体自带的众多不良品格,导致群体不善于推理,却急于行动。他们冲动、易变而且脾气暴躁。性情多疑总容易被暗示并轻信。然后是偏执、专横与保守。这样的事情看起来总是一直上演,只不过偶尔换换花样。

关于群体的道德。勒庞写到由于个人性格地丧失,群体意向于个人灵魂附体,个人便可能展现出独处之时不可能享有的品性。当然,这还要取决于群体道德的选择,要么崇高,要么罪恶。而勒庞坚信:多数时候,群体的道德水平十分低劣。(本书中译者前言的另一段论述:群体中的个人丧失意志,并不十分恰当。事实上,有可能个体还会因为深切意识到自己要为一个崇高目标而负责。在这种责任意识下,他会不断自我渺小,甚至将日常目标与之对立,进而迁延至他人,认为别人的个人目标同样是没有价值的)

普遍信念有时候在哲学或者其他科学的眼中显得漏洞百出,却从来不妨碍其在群体间的流行。这多少正是因为群体推理能力的低下,只乐于以简单易懂的观念接受,或者依靠想象力形成的形象化思维来判断是非。或许,这正是某商品的广告在专业人士地眼里是多么的粗鄙不堪,甚至标列在我中学语文试卷病句改错的时候,却仍然行销畅旺的缘故了。

群体力量的诞生–勒庞作此书的背景正是传统宗教社会在现代工业冲击下的嬗变与瓦解。尽管勒庞在如此激烈地变革中忧心忡忡地担心西方文明地沉沦,但是宗教形式这个古老地社会组织方式却悄悄地潜入群体之间。在同理性永恒地冲突中,失败的从来就不是感情。宗教式的热忱最易发挥这中乱石崩云的力量。(这句话,不禁让人有些失望。经济学,依然是崇奉理性人假设的,不管后世的多少修正,理性人的假设仍然屹立不倒。然而又为何在同理性永恒地冲突中,失败的从来就不是感情?)(或者,经济学的理性假设原就不同于哲学或其他的理性假设,尤其是管理学。经济学的理性仍然是向恶而生的”小人”,管理学后来承认了有限理性,但实质上却为此企图制造出更高的理性来约束有限理性之外的非理性,因而称之为”君子”。)

如果在没有领袖诞生的情况下,群体的游移不定可能注定他们沦为乌合之众的境地。但是领袖总是经常出现地,自然或不自然地。领袖在动员群体的时候采用的手段:断言、重复和传染,外加一点名望。从此飞溅出来的形象、套话、幻觉、经验之谈,总是轻而易举地被群体接受了。这看起来就像是传销集团给入伙成员讲课那样,包装着成功学或者领导学地套话、点点滴滴塑造的成功案例、唾沫横飞地激情实则一遍遍的重复……然后学员在各种幻像之中中招、执迷。时常在被端窝的传销集团中,太多人依旧沉眠被群体虚造的幻想附体,一如勒庞强调群体的品性那样–偏执、专横与保守。

行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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