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面不寒

宛在水中央

话说几天前,晁同学正在苏南某个大型百货商场上班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而后兀自愣了半晌,突然醒悟:那不是大学同学某某么!晁如是在QQ群中描述时,不时有人表示汗颜:这不,毕业才两个月呢。却或也如是,遗忘的速度要比我们相见的要快得多。从没有什么天长地久,山长水阔,尺素无寄,相逢相遇才不过一场偶然。《见龙卸甲》中年迈的诸葛摇着扇子嘀咕道:我们都是靠着美好的回忆活着;可这尚未老去的年华,行走在艰难的日子间,哪里顾得及那些沉重的回忆与梦想。莫道如今或往后的我们消沉或者势利,一条道走上去才有万千说不清的由衷,一些美好只得当作深夜的一杯苦涩的咖啡,偶尔的幻念终究当不得真。

想像与现实,好比期望与离散的变量,偶尔有些靠近,偶尔却差得很远,而我现在只希望这得出的方差小些。还好,两个月的时光,总算得以让一些条陈铺叙演进成习惯,日子或许艰难(倒不来自于物质),却也可以按部就班。未来,似乎也渐有一些明朗,虽并不曾扬明媚,终也有迹可循。我们从来歌颂未来,也甚至明天。只是,明天从不是未来,而是将来,近切得如此可怕,只不过一睁一闭地笑谈间。或者真的,未来不是梦,那么也别指望这梦在明天仿佛天女散花般坠落:梦境从来只在明天醒来。

这一条几近于芜杂的小径边,畔草青青,荡苇苍苍,我总迷恋于那样一种画面的朦胧,却又总不经意地痛恨这隐约的暧昧。清风如许,白露为霜;衣袂飘飏,在水一方。山海间只这孤身剩得固执地迷茫。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行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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